【记忆】
董老师的故事
■ 姚劲松
董老师，我大学时波动光学的任课老师。
清晰地记得第一堂波动光学课的场景。董老师让同学们打开课本，说第几页公式错了，改什么符号，第几页表述漏了什么，加上。书是董老师编的，说是著的，倒有些不妥，毕竟不是菲涅尔老师。虽然是编的，但董老师是有其学问的，学问在最后一章，晶体光学。
波动光学课不好学，公式比较长记不住，关键是很多错的公式也没改过来，印刷质量特别不讲究，需要用笔记来纠正。几年以后我拿北大的《光学》备考时，发现波动光学是不难的，但这是以后的事情了。
董老师讲课很投入，专业课一般是两节课一起上，中间休息十五分钟。休息期间同学都会围着董老师问问题，董老师总是耐心地回答以至于忘了去洗手间，当他在第二节课上课不久发现自己需要去一下洗手间时，课堂上发出了愉悦的笑声，此时快乐的声波代替了复杂的光波。
一般来讲，专业课的最后几章都是忽略的，要么不讲要么自学，很少会把最后一章当重点讲。董老师不是这样想的，当然也不是这样做的，最后一章，晶体光学，重中之重，讲的是光在晶体中的传播特性。晶体不是玻璃，是各向异性的，光在里面传播的时候分为o光（正常光）和e光（非正常光），也就是偏正态不同的光在传播速度上是不一样的。估计这章是他亲自写的，董老师讲的时候神采飞扬。光，一会儿正常一会儿非正常，一会儿快光一会儿慢光，很容易上头。董老师讲得很开心，同学们听得很糟心。
期末考试，有种不祥的预感，果然晶体光学成为重点，最后一道大题30分，计算光在晶体里的传播速度。很多人计算答案不对，我也不幸中招，幸运的是及格了，但对波动光学留下了心理阴影。同寝室的一位湖南同学这科挂了，很多年以后聊起他现在在大学上什么课，他说上物理光学课，我不禁哑然失笑。
光不仅有能量，而且也是信息载体，在能源、信息、生命学科领域都有极其广泛的科研运用，在互联网时代更是得到极大应用，如光纤通信，深刻地影响和改变了我们的生活。
董老师的课对我们学生有很大的启发。物理世界很奇妙，现在有网课，每当听这些课的时候，我会想起大学老师上课的情形，如今身处大学，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。董老师在课程结束时讲过一句话，二十一世纪是光的世纪，当时我们学生不以为然，还把这句话当成口头禅来自嘲，现在回想起来，却是很有道理的。
（作者单位：上海科技大学设备与资产处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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